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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令长达100多年的苦艾酒是艺术作品里的常客,喜欢它的人奉它为“绿精灵”,而厌恶它的人把它看作让人神经兮兮的“绿恶魔”。但不可否认的是,如果要颁发了一个酒中文艺金牌,那非苦艾酒莫属,至少十九世纪末的那票艺术家足够凑数并举双脚赞成。“酒知道如何用奇迹般的奢华,装饰最肮脏的小屋……流出的毒药,绿色的眼睛,使我无悔的灵魂陷入遗忘。”——波德莱尔
绿色的文艺缪斯
阿尔蒂尔·兰波把苦艾酒称之为“冰川山艾”,因为其制作的关键原料是一种大量生长在瑞士瓦勒德特拉费寒冷地带的艾草。这种传说中象征着颓废堕落的芳香饮品起源于18世纪晚期的瑞士,在法国得以风靡。
苦艾酒其实是一种高酒精度蒸馏酒,其甘草香味来源于添加于其中的茴香和八角。但是,这也是一种能够造成短暂意识丧失、昏厥,产生幻觉和怪异行为的烈酒。它的苦艾脑成分当时被人迷信地认为有致幻效果,在其全盛时期被人们认为是一种功效强大的催欲剂。酒中神秘的绿色散发着未知的诱惑。它的另外一个名字叫——“绿色魔鬼”。在19世纪的最后十年,享乐主义在法国蔓延成为一种风尚,从那时起,苦艾酒和红磨坊几乎就变成了同义词。
苦艾酒不仅是一种芳香的饮品,更是艺术家的灵感缪斯。从1859年爱德华。马奈的一幅《喝苦艾酒的人》震惊巴黎年度沙龙,到1914年巴勃罗·毕加索创作的青铜雕塑《苦艾酒瓶》,都是苦艾酒的黄金时期。“绿色精灵”——因其独特的色彩而给它起的绰号——是那些在巴黎的作家和艺术家的首选。尤其是在印象派,后印象派,超现实主义,现代主义和立体主义中,苦艾酒占据了不可小视的幽灵地位。
艺术家们把喝苦艾酒进化成一种仪式:先把一块方糖放在一个特别设计的带有开孔或开槽的苦艾酒漏勺上,勺子被放在标有剂量线、杯身短而杯口大的苦艾酒玻璃杯上。浇在方糖上的冰水渗过方糖缓慢而均匀地滴入苦艾酒中。苦艾酒中的酒精溶解在水中,而那些从茴芹、茴香、八角中提取的水溶性差的成分便会从酒精中像云一样沉淀并产生出浑浊的乳白色的悬乳阴影。香精被释放出来,如同草药绽放一般,香气和美味过后,剩下的酒水耐人细细品尝。
在彰显自由和个性19世纪,如果你在咖啡馆点了苦艾酒,服务员一定会同时呈上方糖、苦艾酒匙和一瓶冰水。不过,是否添加糖,以及水的使用量,用什么方法饮用,完全是自己的偏好。
恶魔追随者名单
兰波、波德莱尔、魏尔伦、埃米尔·左拉、阿尔弗雷德·雅里和奥斯卡·王尔德都是苦艾酒的忠实追求者:雅里坚持不冲淡调兑直接饮用;波德莱尔佐以鸦片酊和鸦片;兰波把它和大麻一起食用。在饱饮苦艾酒的状态下,这些颓废诗人和先锋画家们创作了许多让人着迷的作品。
波德莱尔在他1857年出版的诗集《恶之花》中有一首《毒药》,把苦艾酒的魔力排在葡萄酒和鸦片之前:“酒知道如何用奇迹般的奢华,装饰最肮脏的小屋……流出的毒药,绿色的眼睛,使我无悔的灵魂陷入遗忘。”
埃德蒙·怀特在他为兰波写的传记中写道,这位“把诗歌视为炼金,以此改变现实”的象征主义诗人把苦艾酒看作一种艺术工具。兰波毫不含糊地宣称:“一个诗人要穿过漫长、巨大和无序的感官,成为一个预言者。”而苦艾酒,以及它的致幻作用(其实是混着其他药物才能达到众妙之门般的效果),可以实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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