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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中国酒网  时间:2016-10-26 05:35:16
【导读】 酒后作画的古代名家

酒后作画的古代名家

从古至今,文人骚客总是离不开酒,诗坛书苑如此,那些在画界占尽风流的名家们更是“雅好山泽嗜杯酒”。他们或以名山大川陶冶性情,或花前酌酒对月高歌,往往就是在“醉时吐出胸中墨”。酒成了他们创作时必不可少的重要条件。酒可品可饮,可歌可颂,亦可入画图中。纵观历代中国画杰出作品,有不少有关酒文化的题材,书法绘画泼墨行云,荡漾着酒香。

中国绘画史上记载着数万位名画家,喜曲蘖者亦不乏其人。我们只能从有“画圣”头衔和“三绝”美誉的吴道子和郑虔说起。吴道子名道玄,画道释人物有“吴带当风”之妙,被称之为“吴家样”。唐明皇命他画嘉陵江三百里山水的风景,他能一日而就。《历代名画记》中说他“每欲挥毫,必须酣饮”,画嘉陵江山水的疾速,表明了他思绪活跃的程度,这就是酒刺激的结果。吴道子在学画之前先学书于草圣张旭,其豪饮之习大概也与乃师不无关系。郑虔与李白、杜甫是诗酒友,诗书画无一不能,曾向玄宗进献诗篇及书画,玄宗御笔亲题“郑虔三绝”。又如王洽(?-825年),以善画泼墨山水被人称之为王墨,其人疯颠酒狂,放纵江湖之间,每欲画必先饮到醺酣之际,先以墨泼洒在绢素之上,墨色或淡或浓,随其自然形状,为山为石,为云为烟,变化万千,非一般画工所能及。

五代时期的励归真,被人们称之为异人,其乡里籍贯不为人所知。平时身穿一袭布衣,人酒肆如同出入自己的家门。有人问他为什么如此好喝酒,励归真回答:“我衣裳单薄,所以爱酒,以酒御寒,用我的画偿还酒钱。除此之外,我别无所长。”励归真嗜酒却不疯颠,难得如此自谦。其实励归真善画牛虎鹰雀,造型能力极强,他笔下的一鸟一兽,都非常生动传神。传说南昌果信观的塑像是唐明皇时期所作,常有鸟雀栖止,人们常为鸟粪污秽塑像而犯愁。励归真知道后,在墙壁上画了一支鹞子,从此雀鸽绝迹,塑像得到了妥善的保护。

活动在五代至宋初的郭忠恕是著名的国画大师,他所作的楼台殿阁完全依照建筑物的规矩按比例缩小描绘,评者谓:他画的殿堂给人以可摄足而入之感,门窗好像可以开合。除此之外,他的文章书法也颇有成就,史称他“七岁能通书属文”。然而在五代这个政治动荡的时代,他的仕途遭遇极为坎坷,可是,他的绘画作品却倍受人们欢迎。郭忠恕从不轻易动笔作画,谁要拿着绘绢求他作画,他必然大怒而去。可是酒后兴发,就自己动笔。一次,安陆郡守求他作画,被郭忠恕豪不客气地顶撞回去。这位郡守并不甘心,又让一位和郭忠恕熟悉的和尚拿上等绢,乘郭酒酣之后赚得一幅佳作。大将郭从义就要比这位郡守聪明了,他镇守岐地时,常宴请郭忠恕,宴会厅里就摆放着笔墨。郭从义也从不开口索画。如此数月。一日,郭忠恕乘醉画了一幅作品,被郭从义视为珍宝。

宋代的苏轼是一位集诗人、书画家于一身的艺术大师,尤其是他的绘画作品往往是酒醉后乘兴而作,黄山谷题苏轼竹石诗说:“东坡老人翰林公,醉时吐出胸中墨。”他还说苏东坡:“恢诡诵怪,滑稽于秋毫之颖,尤以酒为神,故其筋次滴沥,醉余频呻,取诸造化以炉钟,尽用文章之斧斤。”看来,酒对苏东坡的艺术创作起着巨大的作用,连他自己也承认“枯肠得酒芒角出,肺肝搓牙生竹石,森然欲作不可留,写向君家雪色壁”。苏东坡酒后所画的正是其胸中郁闷和心灵的写照。

元朝画家中喜欢饮酒的人很多,著名的元四家(黄公望、吴镇、王蒙、倪瓒)中就有三人善饮。倪瓒(1301-1374年)字元镇,号云林。元末社会动荡不安,倪瓒卖去田庐,散尽家资,浪迹于山水间,寄居村舍、寺观,人称之为“倪迂”。倪瓒善画山水,提出“逸笔草草,不求形似”,“聊写胸中逸气”的主张,对明清文人画影响极大。倪攒一生隐居不仕,常与友人诗酒留连。“云林遁世士,诗酒日陶惰”,“露浮箬叶熟春酒,水落桃花炊鳜鱼”,“且须快意饮美酒,醉拂石坛秋月明”,“百壶千日酝,双桨五湖船”,这些诗句就是倪攒避俗就隐生活的写照。吴镇(1280-1354年)字仲圭,号梅花道人,善画山水、竹石,为人朴简孤洁,以卖字画为生。作画多在酒后挥洒,但云林称赞他和他的作品时说:“道人家住梅花村,窗下松醪满石尊。醉后挥毫写山色,岚霏云气淡无痕。”王蒙(1308-1385年)字叔明,号黄鹤山樵,元末隐居杭县黄鹤山,“结巢读书长醉眼”。善画山水,酒酣之后往往“醉抽秃笔扫秋光,割截匡山云一幅”。王蒙的画名于时,饮酒也颇出名,向他索画,往往许他以美酒佳酿,袁凯《海吏诗集》中的一首诗,就向王蒙提出,“王郎王郎莫爱情,我买私酒润君笔”。

元初的著名面家高克恭(1248-1310年)是维吾尔族人,号府山老人。官至刑部尚书。他就常画山水、竹石,又能饮酒,“我识房山紫髯曼,雅好山泽嗜杯酒”。他的画学米氏父子,但不肯轻易动笔,遇有好友在前或酒酣兴发之际,信手挥毫,被誉为元代山水画第一高手。虞集《道园学古录》中说:“不见湖州(文同)三百年,高公尚书生古燕,西湖醉归写古木,吴兴(赵孟頫)为补幽篁妍。国朝名笔谁第一,尚书醉后妙无敌。”这首诗告诉我们高克恭酒后作画精妙绝伦,无可匹敌。

还有一位叫郭畀的书画家,和元朝最著名的书画家赵孟頫、鲜于枢过从甚密。他的书法受赵孟頫影响。俞希鲁撰写的《郭天锡文集序》中说,郭畀“身长八尺余,美须髯,善辩论,通国语,倜傥重略边幅,堂堂然伟丈夫也”。郭畀的酒量更是大得惊人,“有鲸吸之量”,醉后信笔挥洒,墨渖淋漓,尺缣片楮,得之者如获至宝。郭畀还善画,杨铁崖在他画的一幅《春山图》上题了一首诗,写道:“不见朱方老郭髯,大江秋色满疏帘。醉倾一斗金壶汁,貌得江心两玉尖。”这首诗把郭畀其人其画及醉态都形象地为我们钩画出来了。

元朝有不少画家以酒量大而驰誉古今画坛,“有鲸吸之量”的郭畀算一位。山水画家曹知白的酒量也甚了得。曹知白(1272-1355年)字贞素,号云西。家豪富,喜交游,尤好修饰池馆,常招邀文人雅士,在他那座幽雅的园林里论文赋诗,觞咏无虚日。“醉即漫歌江左诸贤诗词,或放笔作面图”。杨仲弘总结他的人生态度是:“消磨岁月书千卷,傲院乾坤酒一缸。”另一位山水画家商琦则能“一饮一石酒”。称他们海量都当之无愧。当然,也有的画家喜饮酒却不会饮,如张舜咨(字师夔,善画花鸟)就好饮酒,但沾酒就醉,“夔翁八十双鬓蟠,饮少辄醉醉辄欢”,所以他又号辄醉翁。

明朗画家中最喜欢饮酒的莫过于吴伟。吴伟(1459-1508年)字士英、次翁,号小仙。江夏(今武昌)人。善画山水、人物,是明代主要绘画流派——浙派的三大画家之一,明成化、弘治年间曾两次被召入宫廷,待诏仁智殿,授锦衣镇抚、锦衣百户,并赐“画状元”印。明朝的史书典籍中有关吴伟嗜酒的记载,笔记小说中有关吴伟醉酒的故事比比皆是。《江宁府志》说:“伟好剧饮,或经旬不饭,在南都,诸豪客时召会伟酣饮。”詹景凤《詹氏小辩》说他“为人负气傲兀嗜酒”。周晖《金陵琐事》记载:有一次,吴伟到朋友家去做客,酒阑而雅兴大发,戏将吃过的莲蓬,蘸上墨在纸上大涂大抹,主人莫名其妙,不知他在干什么,吴伟对着自己的杰作思索片刻,抄起笔来又舞弄一番,画成一幅精美的《捕蟹图》,赢得在场人们的齐声喝采。姜绍书《无声诗史》为我们讲了这么一个故事:吴伟待诏仁智殿时,经常喝得烂醉如泥。一次,成化皇帝召他去画画,吴伟已经喝醉了。他蓬头垢面,被人扶着来到皇帝面前。皇帝见他这副模样,也不禁笑了,于是命他作松风图。他踉踉跄跄碰翻了墨汁,信手就在纸上涂抹起来,片刻,就画完了一幅笔简意赅、水墨淋漓的《松风图》,在场的人们都看呆了,皇帝也夸他真仙人之笔也。

汪肇也是浙派名家。画人物、山水学戴进、吴伟,亦工花鸟。善饮。《徽州府志》记载他“遇酒能象饮数升”,真可称得上是饮酒的绝技表演了。《无声诗史》和《金陵琐事》都记叙了一则关于汪肇饮酒的故事:有一次,他误附贼船,为了博取贼首的好感,他自称善画,愿为每人画一扇。扇画好之后,众贼高兴,叫他一起饮酒,汪肇用鼻吸饮,众贼见了纷纷称奇,各个手舞足蹈,喝得过了量沉睡过去,汪肇才得以脱险。汪肇常自负地炫耀自己:“作画不用手,饮酒不用口。”

唐伯虎是家喻户晓的风流才子,名寅(1470-1523年),字伯虎,一字子畏,号六如居士。诗文书画无一不能,曾自雕印章日“江南第一风流才子”。山水、人物、花卉无不臻妙,与文征明、沈周、仇英有明四家之称。唐伯虎总是把自己同李白相比,其中包括饮酒的本领,他在《把酒对月歌》中唱出“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看来,他也是位喝酒的高手。寅受科场案牵连被革南京解元后,治圃苏州桃花坞,号桃花庵,日饮其中。民间还流传着许许多多唐伯虎醉酒的故事:他经常与好友祝允明、张灵等人装扮成乞丐,在雨雪中击节唱看《莲花落》向人乞讨,讨得银两后,他们就沽酒买肉到荒郊野寺去痛饮,而且自视这是人间一大乐事。还有一天,唐伯虎与朋友外出吃酒,酒尽而兴未阑,大家都没有多带银两,于是,典当了农服权当酒资,继续豪饮一通,竟夕未归。唐伯虎乘醉涂抹山水数幅,晨起换钱若干,才赎回衣服而未丢乖现丑。《明史》记载:宁王宸濠以重礼聘唐寅到工府,唐伯虎发现他们有谋反的企图,遂狂饮装疯,醉后丑态百出,宸濠嫌其不雅得以放出王府。后来,宸濠事败露,唐伯虎得以幸免。

著名的书画家、戏剧家、诗人徐渭也以纵酒狂饮著称。徐渭(1521-1593年)字文长,号青藤。曾被总督胡宗宪召入幕府,为胡出奇谋夺取抗倭战争的胜利,并起草《献白鹿表》,受到文学界及明世宗的赏识。徐渭经常与一些文人雅士到酒肆聚饮狂欢。一次,胡宗宪找他商议军情,他却不在,夜深了,仍开着府门等他归来。一个知道他下落的人告诉胡宗宪:“徐秀才方大醉嚎嚣,不可致也。”胡并没有责怪徐渭。后来,胡宗宪被逮,徐渭也因此精神失常,以酒代饮,真称得上嗜酒如命了。《青在堂画说》记载着徐渭醉酒作画的情景。文长醉后,作拭桐美人,即以笔染两颊,而丰姿绝代。这正如清代著名学者、诗人朱彝尊评论徐渭画时说的那样,“小涂大抹”都具有一种潇洒高古的气势。行草奔放宕荡,蕴含着一股狂傲澎湃的激情。

明代画家中另一位以尚酒出名的就是陈洪绶。陈洪绶(1597-1652年)字章侯,号老莲。画人物“高古奇赅”。周亮工《读画录》说他“性诞僻,好游于酒。人所致金银,随手尽,尤喜为贫不得志人作画,周其乏,凡贫士藉其生者,数十百家。若豪贵有势力者索之,虽千金不为搦笔也”。陈洪绶醉酒的故事很多。例如,他曾在一幅书法扇面上写:“乙亥孟夏,雨中过申吕道兄翔鸿阁,看宋元人画,便大醉大书,回想去年那得有今日事。”张岱和陈洪绶西湖夜饮的情景,他们携家酿斗许,“呼一小划船再到断桥,章侯独饮,不觉沉醉”。陈洪绶醉酒之后洋相百出,“清酒三升后,闻予所未闻”。当然,陈洪绶醉酒作画的姿态更特殊,他“急命绢素,或拈黄叶菜佐绍兴深黑酿,或令萧数青倚槛歌,然不数声,辄令止。或以一手爬头垢,或以双指搔脚爪,或瞪目不语,或手持不聿口戏顽童,率无片刻定静……凡十又一日计,为予作大小横直幅四十有二。”陈洪绶酒后的举止正是他思绪骚动、狂热和活力喷薄欲出的反映。其神其态大概也是别人“闻所未闻”吧!

“扬州八怪”是清代面坛上的重要流派。“八怪”中有好几位画家都好饮酒。高凤翰(1683-1748年)就“跌岩文酒,薄游四方”。那位以画《鬼趣图》出名的罗聘(字两峰,1733-1799年)更是“三升酒后,十丈缣横”。他死后,吴(宗殳)偅人写诗悼念他,还提到了他生前的嗜好,“酒杯抛昨日”,可见他饮酒的知名度了。罗两峰的老师金农(字冬心,1687-1763年),是一位朝夕离不开酒的人,他曾自嘲地写道:“醉来荒唐吮梦醒,伴我眠者空酒瓶。”《冬心先生集》中就收录了他与朋友诗酒往来的作品十余首,如“石尤风甚厉,故人酒颇佳。阻风兼中酒,百忧诗客怀”;“绿蒲节近晚酒香,先开酒库招客忙,酒名记清细可数,(舟光)舲潋滟同品尝”。金冬心不但喜欢痛饮,大概还擅品酒,他自己曾自豪地说“我与飞花都解酒”,所以,他的朋友吴瀚、吴濂兄弟就把自己的酒库打开,让他遍尝了家藏名酝。那位以画竹兰著称,写过“难得糊涂”的郑板桥一生也与酒结缘。郑板桥名燮(1693-176日)他在自传性的《七歌》中说自己“郑生三十无一营,学书学剑皆不成,市楼饮酒拉年少,终日击鼓吹竽笙”。说明他从青年时代就有饮酒的嗜好了。郑板桥喝酒有自己熟悉的酒家并和酒家结下了深厚的友谊,“河桥尚欠年时酒,店壁还留醉时诗”。他在外地还专门给这位姓徐的酒店老板写过词,题目是《寄怀刘道士并示酒家徐郎》,这首词的下半阙是这样写的:“桃李别君家.霜凄菊已花,数归期,雪满天涯。吩咐河桥多酿酒,须留待,故人赊。”是河桥酒家的徐老板风流倜傥,还是赫赫有名的板桥先生礼贤下士,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他们之间的友谊和交往总是以酒为“媒”吧!“八怪”中最喜欢酒的莫过于黄慎。黄慎(1687-1722年)宇恭懋,号瘦瓢。福建莆田人,流寓扬州以卖字卖画为生、善画人物、山水、花卉,草书亦精。清凉道人《听雨轩笔记》中说他“性嗜酒,求画者具良酝款之,举爵无算,纵谈古今,旁若无人。酒酣捉笔,挥洒迅疾如风”。其实黄慎爱饮酒但酒量却小得可怜,清凉道人大概有点夸大其词了。许齐卓《瘦瓢山人小传》中说他“一瓯辄醉,醉则兴发,濡发舐墨,顷刻飒飒可数十幅”。黄慎的上乘佳作,多是酒酣耳热之际信笔挥洒而成,意足而神定。黄慎作画时运笔疾速如骤雨狂风,清凉道人见过黄慎作画时的情景,说黄慎的画“初视如草稿,寥寥数笔,形模难辨,及离丈余视之,则精神骨力出也”。黄慎是以草书的笔意对人物的形象进行高度的提炼和概括,笔不到而意到,在《醉眠图》里,把李铁拐无拘无束,四海为家的生活习性,粗犷豪爽的性格,淋漓尽致地刻划出来。正如郑板桥说的那样:“画到神情飘没处,更无真相有真魂。”

清末,海派画家蒲华可以称得上是位嗜酒不顾命的入,最后竞醉死过去。蒲华(1833-1911年)字作英。善草书、墨竹及山水。住嘉兴城皇庙内,性落拓,室内陈设极简陋,绳床断足,仍安然而卧。常与乡邻举杯酒肆,兴致来了就挥笔洒墨,酣畅淋漓,色墨沾污襟袖亦不顾。家贫以卖画自给,过着赏花游山、醉酒吟诗、超然物外、寄情翰墨的生活。曾自作诗一首:“朝霞一抹明城头,大好青山车马游。桂板鞭梢看露拂,命俦同醉酒家楼。”正足他的生活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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